字体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江城穿越之针脚里的日子 (2 / 5)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修缝纫机零件和待补衣物,每个都用淡粉色棉布包着,写着名字和需求:“张阿姨:1978年‘蝴蝶牌’梭芯,卡线;老吴:1990年棉衣,袖口破;小夏:2010年围巾,缝边松”,包布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麻烦纫秋了,不急”,有的画着小笑脸,方纫秋总说“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手工的日子”。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方纫秋在缝纫台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缝纫机梭芯上,左手扶着梭壳,右手捏着细柄扳手,像在给针脚找回家的路。帮李奶奶修1985年“蜜蜂牌”缝纫机,她会先把缝纫机放在淡粉色棉布垫上,用软毛刷扫梭芯里的棉絮——毛刷的猪鬃很软,“这梭芯比小孙还大,金属壳脆,扫快了怕刮花”。扫完棉絮,她会滴两滴缝纫机油在梭芯轴上,“机油要少,滴多了会沾棉絮,反而卡线”,然后用细柄扳手顺时针拧梭芯张力螺丝,“妈说‘拧半圈试一次,别贪多,针脚匀才好’”。

        试缝时,她会拿三层粗棉布放在针板上,踩动缝纫机踏板——踏板是木质的,磨得发亮,是李奶奶当年缝棉衣踩的,“奶奶您看,现在不卡线了,针脚每厘米5针,跟您当年缝棉衣一样密”。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块刚裁好的棉衣布料,笑着说“纫秋啊,还是你懂这机器,你妈当年就是这么调的,缝的棉衣穿了十年都没炸线”,方纫秋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的棉衣针脚:“您的日子金贵,这机器得修得稳,让您再缝十年棉衣”。

        帮老郑补1996年儿子的校服裤,她会先找深灰色粗棉布,“跟校服色一样,补完不显眼”,然后用母亲传的细棉线穿针——针是1980年代的“熊猫牌”缝衣针,针尖还尖,“细针缝十字纹,密还耐穿”。补补丁时,她先横向缝5针,再纵向缝5针,交叉处对齐得像用尺子量过,“妈说‘十字针脚抗磨,孩子跑操场也磨不破’”。缝到第三层时,她会对着光看针脚,“针脚要藏在布缝里,别露线头,像没补过一样”。老郑凑过来看,摸着补丁说“跟你妈当年补的一样,我儿子当年穿这校服,同学都问‘你妈手真巧’”,方纫秋递给他把小剪刀,“您剪下线头,就能给社区展送过去了”。

        有次修复时,方纫秋在母亲的“蝴蝶牌”缝纫机抽屉里发现块藏青色灯芯绒布——是1970年母亲给她做外套的,上面留着母亲的针脚痕,还有张纸条:“纫秋10岁生日,外套要缝密点,她爱跑,耐脏”。那天她坐在缝纫台前,眼泪掉在灯芯绒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干棉布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妈的心意”。擦干眼泪,她继续把李奶奶的缝纫机修完才关店,“奶奶还等着缝棉衣呢,妈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10点修复高峰过了,方纫秋会来杂货店买块豆沙糕——是老吴师傅按1980年代配方做的,豆沙馅多,甜而不腻,“当年妈缝完嫁衣,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她自己吃,说‘这糕像针脚,绵密甜,有回味’”。她付账时总会多给5毛钱,说“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下次多放勺豆沙,当年的糕豆沙多,香”。路过工作室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布料怕潮,缝纫机怕锈,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妈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干棉布擦缝纫机零件,擦了半小时,“怕零件生锈,布料受潮,这些都是手工的魂,不能坏”。

        李奶奶总把老缝纫机梭芯包在棉布里拿来:“纫秋,这是我家‘蜜蜂牌’的梭芯,你帮我修修,现在只有你能调出当年的针脚密度,缝棉衣不跑线”;老郑帮她整理缝纫机样本册:“纫秋啊,你这样本册乱了,我帮你把1980年的‘蜜蜂牌’放一起,当年我儿子的校服就是你妈缝的”;就连刚搬来的00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记故障,“方奶奶,我帮您把缝纫机故障输进电脑,我奶奶也有台老缝纫机,我想知道她当年怎么缝围巾的”。小孙输数据时,方纫秋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李奶奶的梭芯要调张力,老郑的校服要缝十字纹,小孙的围巾要用回针”,念到细节时,还会补充“李奶奶缝棉衣用三层布,老郑儿子当年爱踢足球,小孙奶奶的围巾是羊毛的”,小孙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做手工”。

        有次社区搞“手工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方纫秋带着街坊的缝纫机和补好的衣物参展。当母亲1975年的“蝴蝶牌”缝纫机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张阿姨擦着眼泪说“这机器像回到了当年,我结婚的嫁衣就是你妈用它缝的,针脚密得很”。方纫秋红了眼,却笑着说“没想到妈当年的机器,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手工的暖,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针脚里的日子”。

        二、梭芯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油香——是刚给梭芯上油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细棉絮,是昨天帮李奶奶扫梭芯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针脚忆缝”的暖光落在缝纫台上,淡粉色棉布垫上,李奶奶的1985年“蜜蜂牌”缝纫机梭芯正躺在那里,金属梭壳上还留着当年的棉絮痕;左手握着母亲传的细柄梭壳扳手,扳手尾端“纫秋护缝”的刻痕硌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块软毛刷,猪鬃还软得像云朵;手腕上戴着母亲的旧手表,是1985年她得的奖品,表盘有点花,却依旧走得准;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1998年缝补丁时被针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方纫秋。

        “咔嗒”,缝纫机踏板轻轻晃动,像母亲当年教我踩机时的节奏。我低头看着李奶奶的梭芯,金属壳泛着淡淡的光,“得把这梭芯的棉絮扫干净,调准张力,让奶奶能顺利缝棉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