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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穿越之药香里的时光 (1 / 5)

        江城穿越之药香里的时光

        一、杂货店旁的景年中药铺与带药香的指尖

        药巷社区的“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芝麻糕的芝麻香与蜜炙黄芪的甜香——那是隔壁“景年中药铺”飘来的,像揉碎的医药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6点半,准能看见那个印着“景年中药铺”的帆布药匣出现在巷口,匣面泛着洗旧的深褐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五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7针,是许景年怕磨坏1975年铜制药碾的木柄特意缝的。他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青石板路上,会绕到老药铺的木质招牌旁站两秒(招牌上“抓药炮制膏方”六个字刻得深,1958年立的,木缝里还嵌着细碎的药末,风一吹就飘出淡药香),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炮制清单”,右手轻轻扶着匣盖,像护着满匣的医药珍宝。

        “景年中药铺”是老药铺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1958”——是许景年父亲开铺的年份,也是许景年第一次帮父亲筛药材的开始。门楣上挂着串晒干的艾草,风一吹就“沙沙”响,是1990年父亲从郊外采的,“艾草香能驱潮,还能让药铺里的药味更纯”。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混合着蜜香、药香的气息——父亲1985年囤的蜂蜜装在陶瓷罐里,泛着琥珀色;柜台上摊开的蜜炙黄芪,粗段上裹着薄薄的蜜层,许景年总说“这味是巷里的安心味,当年街坊来抓药,一进门就说‘景年,你家这药香还跟我坐月子时一样’”。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25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磨砂玻璃灯罩,是1970年代的“上海牌”,许景年说“强光会让药材失味、阿胶烊化不均,暖光护药,也护着看药方的眼睛”。正中央的木质药柜,是当年父亲从苏州买回来的,柜格上刻着“1958-2006”——是父亲中药铺运营的年份,柜面被磨得发亮,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药材标签,“黄芪”“当归”“枸杞”的字迹是父亲1960年写的,现在还清晰,许景年总说“这些标签是药材的名字,不能换,换了就像丢了当年抓药的规矩”。药柜旁,1975年的铜制药碾静静立着,碾槽深褐色,碾轮磨得发亮,木柄缠着淡蓝棉布,是1985年父亲怕他握滑缠的,棉布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贴服,握住时能感觉到木质的温润。

        药柜前的工作台上,摆着三样“医药印记”,每天许景年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药材:

        父亲传的炮制工具:1970-1980年代产的,装在深棕色牛皮盒里,盒面印着“浙江中医药器械厂”。里面有1台1975年铜制药碾(碾轮直径20厘米,碾槽长30厘米,父亲换过2次木柄,现在用的是1998年换的枣木柄,握感扎实;碾槽底部有细微的磨痕,是42年碾药留下的,“爸说‘磨痕越深,药粉越细,药效越纯’”)、3套竹制药筛(80目的筛细粉,用于小儿积食药;60目的筛粗末,用于煎剂药材;40目的筛药材段,用于挑拣杂质;1980年父亲从浙江竹器行定制的,筛沿刻着“筛药要慢,去杂要净”,竹篾柔韧,至今没断过)、2个陶瓷药罐(大的用于蜜炙,小的用于酒炒,罐底印“景德镇制”,罐身贴着父亲手写的标签:“蜜炙罐——刷蜜要匀,每遍晾半时”“酒炒罐——酒浸要透,炒至微黄”)。

        跨年代药材样本册:许景年自己手工装订的,封面是用1970年代的粗棉布做的,深褐色,上面贴了张父亲炮制药材的黑白照片(1985年拍的,父亲正用铜药碾碾黄芪,旁边放着蜜炙罐,背景是木质药柜)。样本册分四类,每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棉线装订:1950-1970年代根茎类药材(用棕绳,记着“1975.黄芪:粗段,蜜炙九遍,补气血”“1978.当归:切片,酒炒,活血”)、1980-1990年代花叶类药材(用蓝绳,“1985.菊花:晒干,去梗,明目”“1990.金银花:阴干,清热”)、2000年代果实类药材(用粉绳,“2005.枸杞:酒浸,熬膏,补肾”“2010.山楂:炒焦,消食”)、老膏方药材(用红绳,“1985.阿胶:烊化,加饴糖,滋阴”“1998.人参:切片,隔水蒸,补气”)。每本样本册里的药材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贴着手写便签,记着炮制方法和药效,空白处还画着小药碾图案,红笔标“急”,蓝笔标“缓”。

        记满药方的线装老账本:封面是用父亲的旧药衣布料改的,深褐色棉布,上面还留着当年沾的药渍——浅褐色的是当归汁,淡黄色的是蜂蜜,像撒在布上的星点。这是父亲穿了25年的药衣,后来许景年把它拆下来,改造成了账本封面,“这样爸就像还在我身边,帮我记着每个街坊的体质和药方”。账本里的纸是泛黄的宣纸,某页用蓝墨水写着“李爷爷:2024年4月熬膏方(阿胶100g,敲碎后用黄酒烊化,边烊边搅,别糊底;枸杞50g,用50度白酒浸2小时,去酒气后加进膏方;饴糖30g,最后加,慢熬至膏体挂旗;记他‘1990年起吃我家膏方,冬天不咳嗽,去年说‘膏方要甜一点,牙口不好’——熬的时候多搅5分钟,让饴糖融得更匀;张奶奶:2024年5月抓感冒药(酒炒当归5g,用绍兴黄酒浸10分钟,炒至微黄;生姜3片,去皮;红枣2颗,去核;记她‘怕苦,加红枣,当年她女儿感冒,也是这么配的,三天就好’;小孙:2024年5月碾积食药(炒麦芽10g,炒至有焦香;鸡内金5g,晒干后炒脆;一起放进铜药碾,碾20圈,过80目筛,细粉装在纸袋里;记小孙妈妈‘当年小孙姐姐积食,也是这方子,孩子爱吃这药粉的甜香,不拒药’)”,每个药方旁都画着对应的药材简笔画,连阿胶烊化的状态都会画得清清楚楚。

        中药铺的老木柜,是1970年代的旧药材储藏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贴满了街坊送的小纸条(“景年,谢谢熬的膏方,冬天喝了不咳嗽了”“许爷爷,我孙孙的积食药真管用,三天就吃饭香了”)。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淡米色棉布,是用父亲的旧擦药布改的:

        上层:放着父亲留下的未炮制药材与工具,每样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1985年母亲的蜜炙黄芪(粗段未炙,父亲写着“景年,这黄芪要蜜炙九遍,每遍刷蜂蜜后晾半小时,你妈当年产后气血虚,喝了三副就顺了,别偷工减料”);有1998年儿子的酒炒当归(切片未炒,父亲写着“当年你儿子感冒咳嗽,我连夜炒的当归,酒浸要透,炒至微黄,加生姜煎,喝一次就不咳了,要留着”);有2010年李爷爷的膏方药材(阿胶、枸杞未熬制,父亲写着“李爷爷脾胃弱,膏方里加饴糖,慢熬三小时,熬到膏体挂旗,别熬太稠,不好咽”);还有块1970年代的铜制药匙(抓药用的,父亲写着“这药匙抓黄芪最准,一勺5g,当年给街坊抓药都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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