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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穿越之蜡纹里的蓝 (1 / 5)

        江城穿越之蜡纹里的蓝

        一、杂货店旁的秀娘蜡染铺与带蜡香的指尖

        蜡巷社区的“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芝麻糖的甜香与蜂蜡的暖香——那是隔壁“秀娘蜡染铺”飘来的,像揉碎的蓝染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6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秀娘蜡染铺”的帆布工具袋出现在巷口,袋面泛着洗旧的靛蓝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五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6针,是蓝秀娘怕磨坏1972年铜制蜡刀特意缝的。她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青石板路上,会绕到老染缸旁站两秒(陶制染缸泛着深褐釉色,1956年父亲买的,缸壁还留着经年累月的靛蓝痕迹,像凝固的蓝墨,风一吹就飘出淡而清的蓝染香),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制蜡清单”,右手轻轻扶着袋口,像护着满袋的蓝染珍宝。

        “秀娘蜡染铺”是老染坊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1956”——是蓝秀娘父亲开染坊的年份,也是她第一次帮父亲熔蜂蜡的开始。门楣上挂着块半染的靛蓝布,风一吹就“哗啦”响,是1980年父亲染坏的头巾改的,“布响,街坊就知道铺开门了”。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蜂蜡混着靛蓝的气息——父亲1970年代囤的陈年蜂蜡装在陶制罐里,泛着乳黄的光泽;柜台上摊开的1978年母亲的靛蓝头巾,蓝底白花的牡丹纹只画了半朵,花茎的蜡线还带着父亲当年“稳腕细描”的弧度,蓝秀娘总说“这味是巷里的安心味,当年街坊来染布,一进门就说‘秀娘,你家这蜡香染香,还跟我嫁过来时做头巾的味一样’”。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20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磨砂玻璃灯罩,是1970年代的“上海牌”,蓝秀娘说“强光会让蜂蜡凝固太快,还会让靛蓝染料褪色,暖光护蜡,也护着看蜡纹的眼睛”。正中央的木质染布架,是当年父亲从贵州染坊定制的,架杆刻着“1956-2003”——是父亲染坊运营的年份,木杆被染布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常年挂布的浅痕,是41年染布留下的,蓝秀娘总说“这些痕是蓝染的脚印,不能磨掉,磨掉就像丢了当年晾布时的细微声响”。染布架旁,1972年的铜制蜡刀组整齐摆放在木盘里:3把不同粗细的蜡刀(细刀刀头仅1毫米,画花茎用,刀身泛着浅棕包浆;中刀刀头3毫米,描花瓣用;宽刀刀头5毫米,填轮廓用,三把刀柄都缠着靛蓝棉布,是1985年父亲怕她握滑缠的,棉布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贴服,握住时能感觉到金属的凉与棉布的软)。

        染布台上摆着三样“蓝染印记”,每天蓝秀娘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蜡纹:

        父亲传的制蜡工具与未完成作品:1970-1980年代产的工具装在深棕色牛皮盒里,盒面印着“贵州蜡染工具行”。里面除了蜡刀组,还有2个陶制蜂蜡罐(大罐高20厘米,直径15厘米,熔蜡用,罐底刻“蓝记染坊”四个字,釉色有点褪;小罐高12厘米,直径8厘米,盛熔好的蜡用,“爸说‘陶罐保温,蜡不容易凝,画起来顺’”)、3块天然靛蓝染料(1980年云南产的呈深靛蓝,1990年贵州产的偏蓝紫,2000年四川产的泛浅蓝,都用棉纸包着,纸页上父亲写着“云南靛蓝染深色,贵州的染花艳,四川的染浅底,按布的用途选”);未完成的作品放在樟木箱里,每样都贴着手写便签:1978年母亲的靛蓝头巾(蓝底白花牡丹,半朵花茎,父亲写着“秀娘,这头巾你妈盼了三年,1978年物资紧,好不容易弄到布,画到半朵我要去外地学染技,你要按‘花茎曲而不断’画完,浸靛蓝三次,别偷次,色才正”)、1986年儿子的虎头围嘴(浅蓝底,虎头轮廓已画,缺填蜡,父亲写着“孙子满月要戴,虎头眼要圆,耳要翘,填蜡要匀,别漏布眼,染出来才精神”)、2010年张奶奶的蜡染窗帘(蓝布裁成2米宽,未熔蜡,父亲写着“张奶奶要‘缠枝莲’纹,枝要绕三圈,花要对成串,布要先煮软,再画蜡,浸靛蓝时要‘浸一时,晾半时’,三次才够深,她结婚时的窗帘就是这纹,别改”)。

        跨年代蜡染布样册:蓝秀娘自己手工装订的,封面是用1970年代的粗棉布做的,深靛蓝色,上面贴了张父亲染布的黑白照片(1983年拍的,父亲正用细蜡刀给头巾画花茎,旁边放着陶制蜡罐,背景是挂满染布的架子)。布样册分四类,每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棉线装订:1950-1970年代实用蜡染(用棕绳,记着“1958.街坊王婶围裙:蓝底青花纹,浸靛蓝两次”“1978.妈头巾:牡丹纹,三次浸染”)、1980-1990年代儿童蜡染(用红绳,“1986.儿子围嘴:虎头纹,浅蓝底,两次浸染”“1992.老郑女儿肚兜:鱼纹,深蓝底”)、2000年代装饰蜡染(用蓝绳,“2005.社区挂画:孔雀纹,贵州靛蓝”“2010.张奶奶窗帘:缠枝莲,云南靛蓝”)、老染料样本(用粉绳,每块染料旁贴着手写色卡,“1980云南靛蓝:浸一次浅蓝,两次深蓝,三次靛黑”)。每一页布样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贴着手写便签,记着染制技巧,空白处还画着小蜡刀图案,红笔标“急”,蓝笔标“缓”。

        记满需求的牛皮本:封面是用父亲的旧染坊围裙布料改的,深靛蓝色棉布,上面还留着当年沾的蜡渍——浅黄的是蜂蜡,深蓝的是靛蓝,像撒在布上的星点。这是父亲穿了28年的围裙,后来蓝秀娘把它拆下来,改造成了牛皮本封面,“这样爸就像还在我身边,帮我记着每个街坊的蓝染故事”。本里的纸是泛黄的稿纸,某页用蓝墨水写着“张奶奶:2024年8月蜡染窗帘(需求:2米宽,蓝底缠枝莲,云南靛蓝;细节:枝绕三圈,花对串,跟1980年结婚窗帘一样;记她‘去年搬新家,非要这纹,说‘看着就像老日子没走’’——上次量尺寸,她塞给我袋腌菜,说‘你爸当年染完窗帘,我就送他这个’;老郑:2024年8月蜡染桌布(需求:1.2米见方,浅蓝底鱼纹,四川靛蓝;细节:鱼眼圆,鱼尾翘,‘年年有余’;记老郑‘儿子下周结婚,新房要这桌布,当年我结婚的桌布就是你爸染的,现在还在,要一样的鱼’;小孙:2024年9月蜡染书包(需求:深蓝底小雏菊,贵州靛蓝;细节:花瓣五片,花茎曲,复刻外婆1995年的书包;记小孙‘外婆的书包磨破了,她舍不得扔,我要做个一样的给她’)”,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对应的蓝染简笔画,连缠枝莲的缠绕弧度都会画得清清楚楚。

        蜡染铺的老木柜,是1970年代的旧染料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贴满了街坊送的小纸条(“秀娘,谢谢染的窗帘,缠枝莲跟当年一样,看着就暖”“蓝奶奶,我外婆的书包太像了,她哭了好久”)。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淡米色棉布,是用父亲的旧擦布改的:

        上层:放着父亲留下的染技笔记与备用材料,每样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1972年铜制蜡刀的备用棉布(靛蓝色,父亲写着“秀娘,刀柄棉布磨破了就换,别用别的色,你妈说‘靛蓝耐脏,还跟蜡刀配’”);有1978年母亲头巾的备用布(跟头巾同材质的棉布,父亲写着“怕你画坏,我多留了块布,要是错了就重画,别凑活”);有1990年的《蜡染技艺手册》(父亲手写的增补页,记着“画缠枝莲要先定起点,枝要绕得匀,别忽粗忽细,花要对着开,才好看”);还有个1960年代的铜制蜡勺(盛蜡用的,父亲写着“这勺是你爷爷传的,舀蜡不多不少,画细茎正好,别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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