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十一章 初一十五 (2 / 3)

        兄弟几个挤上前去，看到人群围绕的中心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张超的脑海中不由闪现出前段时间夜晚送李道长回来遇到的那一幕场景——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人，终究还是被仇家捉到了一次！

        面面相觑之后，张伟喊了一声：“没人救吗？”围观人群嗤笑起哄道：“你救啊！”张伟气急：“不是你们家小孩吗？”有长者气怒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呐！都不认识，也没个大人，出了事谁兜得住？”“真是欠打。”“卖卤肉老张家孩子。”“没吃过亏……”“不知道社会复杂……”

        张峰喊了一声：“伟，上手，咱俩把他送到对面小诊所去！超，你先送小宝回去！再问爸要点钱！”“好！”兄弟四人分头行动，留下身后一帮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对面小诊所王先生似乎已经睡了，但被敲门声响的没办法，只好仓惶开门——双方相见都吃了一惊，王先生白大褂纽扣拧巴的没个正形，显然是慌乱之下所导致的结果。进了诊所，里屋传来王先生老婆又羞又气的问话声：“谁啊，这大半夜的！”

        “有人送病号来，那个，老婆，你先睡吧，我这边忙完了再，嗯，咳咳。”救助的过程简单而有效，人放倒在塑皮手术床上，，暖水瓶倒了热水，清洗，棉布、酒精、棉球擦拭，缝合！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腥的气息，殷红的血水洒的满屋都是，好在地面是青砖铺就，回头整点沙子闹一闹扫一扫就好了。

        前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屋里屋外也变得集市一样热闹。“那孩子，该没事了吧？”“看样子是的。”“这谁家孩子啊……”“这惨……”“好在送的及时，先前要是晚一会的话就不好说了。”

        “还是好人多啊。”“咦，老张家那个孩子前几天不是上了新闻吗？”“是哈。”“要说还是这孩子心好呐。”“那是人老张家大孩子和二孩子送来的吧。”“这小兄弟几个仗义哈。”“人老张家教育的好吧。”

        就在街坊们的赞誉声中，张伟听得不耐烦，回头喝骂出口：“刚才都干嘛去了？这会都围上来了！有事没事你们比我先看见，心里没点比数吗？”顿时人们就不乐意了：“吔，这孩子属鸭子的是吧？怎么一抬还拉人一胳膊？好赖话都听不懂？”“缺少家教呗……”

        老张瞪了张伟一眼，接着四处赔礼，都是街坊邻居，不能让小孩子一句话给得罪了，那样的话以后可就不好搁和了。临到结账时，老张也犯了难：“要七块多啊？”王先生没好气的拿毛巾擦擦脸道：“费了我多少功夫？缝了几十针，七块五可没赚你钱。”

        “我这带的也不够啊，只有五块六……”街坊们从里层开始打着哈欠往外走：“哎，这事弄的，大半夜的不叫人安生，困死了。”“明天上班都起不来……”“走了走了，再耽误一会天都亮了！”

        人脱离了危险，钱可以先欠着，不管怎么说，都是街坊邻居，也不怕老张不认账。王先生一块一块的重新安插好门板，门缝里眼看着老张一家人搀扶着那个病号走远，心急火燎的便又冲进了里屋去：“老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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