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七章 人的命天注定 (3 / 3)

        一片呵欠声起，阴影中的几点火光也便沿着墙根游荡远去，耳中传来利刃刮擦墙壁的声音……回到家，张超返身插上门栓，除了小院里屋檐下的灯光，一片寂静。在门框边摸到了绳子，扯灭灯光，张超轻手轻脚的钻进了屋内。

        黑暗中轻车熟路的走回房间，摸到床畔，脱鞋躺下，背后倏然就冒起了嘻嘻的窃笑声来：“三哥？”张超嘴角勾起笑意：“就知道你没睡。”“嘻嘻，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呗。”“天天讲，早都讲没了。”“你随便编一个嘛，反正我要听你讲故事才能睡着。”

        张超沉默了一会，顺应着脑海中信马由缰的想法就开始讲述起来：“从前啊，有个小孩，他很调皮，也不听话，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也不睡觉，总是缠着他的哥哥给他讲故事……”小宝又嘻嘻笑道：“你在说我！”

        兄弟俩互相嬉闹着，隔壁房间隔着窗口也随之发出了低声窃窃的笑声来！正值暑假，青少年人的精力也很是旺盛，自然没那么容易就睡的，没一会，兄弟四个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热火朝天起来，声音也不觉渐渐加大……

        “再不睡就都给你们打出去！”彷如天边一声炸雷，之后，夜晚再次陷入沉寂。“难得睡个好觉，这几个孩子啊……”素珍补充了一句，整个小院就再也没有了声响。闭上眼睛，不觉着一轮圆月在眼睑遮蔽下的世界中浮现！

        那一轮圆月好似很远又感觉很近，让人想要靠近它一窥真相！痴痴醉醉，飘飘渺渺，张超向着圆月，向着那新世界的窗口飞去，又好似他根本没有动，而是在月光下的水面上凝望着那轮圆月向他接近，放大！

        苍穹之上清辉播撒，水面之上月光投映，彼此吸引，互为影响，潮汐涌动……忽然间，张超身体受到了触动，那种神奇而诡秘的感觉倏然消逝无踪——小宝尿床了！兄弟几个半夜起身一番忙碌，夜，再次陷入沉寂……

        早上六点起来的时候，父亲赶集回来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杀鸡了。张超在墙根下的下水道旁刷牙洗漱，身后时而响起被放血后的小鸡不甘的扑腾！转过身，张超看看父亲不觉苍白的鬓角，心中稍显愧疚：我还小，也太弱，对这个困窘中走出来的家庭，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大忙，以后……

        闷着头拿着牙缸朝屋里去走，老张就发话拦住了他：“三，爸忙不过来，帮我把这两只鸡杀了。”说着话，另一手边几个砖块简易堆砌起来的灶台上，水已然滚开，老张从地上一只只收拢起早已咽气的小鸡，快手利脚的开始了下一道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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